心灵鸡汤-婆媳关系-心理测试-人性的弱点

标题: 冰冷雨季 [打印本页]

作者: xmxm76    时间: 2014-12-2 14:51
标题: 冰冷雨季
  看着她又在电脑前沉湎的背影,我突然产生了决然离开她,离开这个家的冲动。
  我默默的走到卧室,从衣柜里捡出两套经常穿着的厚实的牛仔衣裤,拿上手机和备用电池,再捡上一些洗漱用品,把这些塞到一个简易的军用背包里,我检查一下皮夹里的现款和身份证,然后提着包,在她没发觉的情况下把包放到楼下我平时独睡的小卧室里,等我关上门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一种格外沉寂的气氛正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凝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走到她的身后,她回过头,漠然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又把头埋在QQ里漫无边际的闲聊上,我摇了摇头,提步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背后传来她咄咄逼人的声音,我心头一涌,强烈的抵触感象炸开的水袋,杂乱的水流顷刻散满全身。
  尽管一年多来我们不再睡到同一个房间里,平素也说不上一两句话,但是她仍能不时以她特有的方式把她的思维强加在我身上,在我的身心里俨然以一个占领者自居,从而随意的制约或编排我的日常行为。更甚的是,她并不觉得在我们日渐冷漠的关系中她还应该去做些什么;其实做与不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一直来俩人无法沟通的苍白,以及两潭死水间的永恒距离已经已经确认了我们各自的走向,那就是结束。只不过是由谁先走出来罢了。
  我压抑着心里的不满,轻嘘了一声,说:“我去喝酒。”然后不回头,也不再说什么,径直走了,身后随之传来摔出东西的声音。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我只是觉得累了,我需要一个时段,一个陌生的空间来释放自己,或者说,让自己的身心在不受压抑的氛围里得到喘息。
  我给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打算出去几天,雪没说话,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明早,你在汽车站等我。”
  现已将近傍晚了,我步行到音乐广场,再沿广场边上的小路,登临到离广场不远的一座不高地山麓顶上。
  其时暮色渐合,山风冰冷而沁人肌肤,身上的汗意消散的时候,冷意就线一样的从每个毛孔向身上穿透进来,脸颊象贴着两片冰,而眼睛也叫劲疾的山风吹红了,我背靠一块巨石,独坐良久。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我抬头看了看二楼的门窗,一切静寂得犹如未醒的梦,我叹了一口气,从房里拿出背包,出门而去。当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我步入了灰暗晨曦中蒙蒙的雨雾里,空气仍然清冷,纱样的雨丝一层层的沾湿在眉际发梢,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步履坚定,倒是孤身行进让我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在车站候车大厅冰冷的靠椅上坐下,时候尚早,雪儿还没来。一些匆忙乘车的旅客不断的在我身前晃过,我沉默的望着大厅上的挂钟,心口砰砰的跳,我想像家里的情形,想像她看到我留下的便条时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我不是在害怕什么,既然决意踏出这个家门,我就有了义无返顾的勇气,我就有了面对一切的镇定,那些无可挽回我也不打算去挽回的家庭故事,我将把它们沉淀为一段历史。当初盲从建立的这个家,就由我来亲手打破吧!
  持续一种错误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但那无疑是愚蠢的;而脱离这种错误同样需要勇气,更需要无比的冷静和不破不立的坚毅决心。我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结果,但,我不会再回头了。
  时钟缓慢的移动着,雪儿怎么还没到呢?我急促的心跳更多是因为我急不可待的想立即离去,这城市仍很压抑,就算我有了果决的心理准备,我仍然感到窒息,至少,暂时我还摆脱不了突然从一个熟悉环境里遽然离开的失重感觉。
  雪终于来了,我们没有说什么,很快买了车票,登上了开向另外一个城市的班车。
  雪有些沉默,坐在我身边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亦是冰冰凉的,她说:“来得急,忘了戴手套了!”
  等车开出了这个城市,我终于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气,把头靠在椅背,心里有着一种终于如此的虚脱。
  我侧过脸看着雪儿,她白净姣好的面颊一如往昔的打动着我,清亮的眼神流淌着淡淡然的光芒,一身不失端庄雅致的黑色衣着,衬托着她卓尔不群的气质。感觉到我在观察她,她也侧过脸来,迎着我的目光微微一笑。
  雨渐渐停了,在这深冬绵绵的雨季里,天空不负众望的露出了一丝亮晴的颜色。望着车窗外被雨水洗涤一净的山野景色,一切无不清丽如新,不觉的我心里逐渐敞亮起来。
  在经过几次转车换程后,雪儿把我带到一个名叫丹洲的小镇。
  沿着丹洲的渡口望去,丹洲镇豁然就在眼前,横亘在丹洲镇和渡口之间的丹江宽阔而静美,摆渡的船夫来了又去,搭乘着来去的人,劲疾的寒风中,摇摆不定的的小船象一张不慎飘落江面的枯叶在摇橹声中徐缓的移动着,在淡淡的雾气中承载着数十年不变的幻梦。
  雪的眼睛定定的望向对面的丹洲镇,眼神就象丹江一样在静谧中流转着安适的光波,风拂起她秀美的长发,不时的遮住她的眼睛,她只得把头发拨向耳畔,并轻轻的按住。
  “冷吗?”我问她。
  雪摇摇头,按住的头发一下又在风中散开了,我握住她的冰冷的手,靠近她,止住她因寒冷而略微发抖的身躯,她看了看我,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旋即又向江面望去。
  待我们上了渡船之后,冷风更劲疾了,随着小船向对岸的行进,毫无遮拦的江面风沁体肤,寒意无可抗拒,雪此时的身子反而不抖了,她似乎在小船的行进中得到了安定,离开原来的渡口就象离开了她原有的一个世界,她释然的徐徐吐了一口气,紧绷的面容也缓缓的放松开来。到得对岸,我牵着她,在鹅卵石铺就的临时渡口下了船,然后相携着走向这古老的丹洲镇。
  丹洲镇的树木葱郁,遥遥看去,那些吊角的旧屋掩隐在林木间,兀现着带着飞檐的屋顶,若隐若现的旧屋间,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梦魇,指引着我们痴迷的进入其间。
  时近黄昏,暮色渐渐来临,我们投宿在一间有着日式塌塌米房间的客栈,卸下包袱,我周身一阵轻松,行路时的疲惫荡然无存,雪依在窗棂向外眺望着,我走到她的是身边,一并了望着窗外无边的厚重的绿,凝听着静寂小镇隐约传来的鸡鸣狗吠的声音,“我们何不到外小走一会,现在还不到吃饭时间呢!”我对对雪说,雪点点头,在她身上我也没看到有累的迹象,如是我们跟店主说了一声就并肩出了门。
  天色有些灰暗,淫淫霏霏的雨丝开始漫无际涯的从天而降,雪说:“还是先不要逛了,回去把精神养好,明天我们再好好的在镇子里走一走,不是有更多的新鲜感吗!?”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匆匆的就着这视线不好的暮色去领略这古镇的特色,我们转回客栈,胡乱点了些东西吃饱,稍做洗漱后就睡了。
  丹洲的夜晚非常安静也非常寒冷,我们甚至都能听到落叶轻临地面的声音,风不时从没有关严的窗缝间灌入,让初入卧榻的我们瑟瑟发抖,我们紧拥着相互取暖,开始雪没什么睡意,但随着棉被渐渐暖和她倦意的上身,她在含糊的呢喃声中睡着了。
  而此时我却无法入睡,拉着雪的手我目不转睛的盯视着窗帷,想着我决然放弃的家庭和依存在我身边暖意融融的雪。我知道我放弃家室不完全是因为雪,那是我早以厌倦的负累,我不想再在其中沉沦而完全失去自己,但雪却无疑是我一直渴求并希望能长相拥有的,她所给予我的理解和安抚是是我从没得到过的;此刻她无比沉静的躺在我的身边,轻微而潮湿的呼吸在我脖颈处漫溢着,我不禁在坦然的平和中沉沉睡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是在这种坦然而平和的心态中度过,我们尽情的感受着这古旧小镇的淡定,也尽情感受着我们之间温柔的爱意。我不知道该怎样来评定我们之间骤然升华的感情,我也不想去做评定,我只觉得,这感情来得很纯粹,似乎不容有半点俗世的污垢,一切都是超然于物外的,从雪伴随在我身边的那份平静,和我没有束缚的轻松,我就更能确信我的感觉。
  临别丹洲的晚上,我说:“雪,我给你做餐晚饭吧!”雪略带欣喜的应允了。说晚饭,其实也不过农家的鱼和熏肠,我以最为简单的方式很快做好了,雪兴致勃勃的让主人给打来了两斤本地特产重阳酒,暖在盆里,喝到口里,真是滋味无穷,丹洲的气候虽然仍是非常寒冷,但坐在乡土气息浓郁的旧厨房里,坐在红旺的火炉边,我们感觉到的仍然是两人世界的无尽风光。
  待两斤重阳酒喝完,雪已经有些醉意了,她咯咯的笑着说:“再来一斤吧,我陪你喝个高兴!”我没有再去要酒,把雪扶上角楼的时候她的脚步软绵绵的,几次都要瘫坐到地上。等把她安顿到床上,她紧紧的依在我的怀里,脸埋在我凌乱的衣间,我以为她将就此睡去了。此时酒意在我身上也熏熏然的,不知不觉我也沉沉睡去了。
  午夜时分,我突然被一阵呜咽声惊醒,蒙胧间我睁开眼睛,雪儿仍在我的怀里,只是滂沱的泪水已然把我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我问她怎么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而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她哭得很伤心,似乎心里有着无尽的委屈,我不好再问她什么,只是用棉被裹紧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当我要在疲倦中睡去的时候,她生生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也是有家庭的……”
  是夜,我在丹洲岑寂的黑暗里伴着衣襟上黏湿的冰冷彻底失眠了。
  离开丹洲镇的时候我们的话都不多,显而易见的是两个人满腹的心事,我们的手仍然交握着,只是这一刻掌心之间沁入了太多的冰冷,我能感觉得出两人之间旋绕着浓浓不舍的情结,但未来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让我们彼此都为之感到茫然。
  在车站我把她送上了车,临上车前她握住我的手,眼睛忧郁但不失坚定的看着我,说:“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车徐徐的开出了我的视线,我步履沉重的走出候车大厅,疲惫的感觉再一次重重的压上我的身躯,面对着人流熙攘的街道,我一时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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