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和：圣诞毒素与中国人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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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凭事实而论，圣诞节的文化缘起，并非中国人嘴巴里痛恨的所谓国家，恰恰相反，的诞生，是地地道道、货真价实的东方故事。
　　每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都是一次难得的商机，城市里年轻又光鲜的人们，似乎卯足了劲要在这一天一掷千金、不舍昼夜、纵情歌唱，且大有不醉不归的豪情。大概6年前，我闲得无聊，弄了一个街头调查表，设置的问题只有一条：您为什么要欢度平安夜和圣诞节，备选答案有：第一，纪念诞生；第二，希望有人送礼物；第三，找个理由狂欢。在人见人爱的国贸商场和着色香味的三里屯酒吧一条街，我随机取得了50个人的抽样答案，选第一条答案的是3个人，选第二个答案的是21个人，选第三个答案的26个人。
　　抽样调查的结果是明显的，中国的年轻人并不在意圣诞节背后的文化传统，在意的是这一天，这一夜，人们可以疯一把。我怀念6年前的这个时候，虽然对调查的结果有些失望，但相比今天的情景，6年前的节日风景多多少少有些的气氛。我说的今天的情景，是指在昨天晚上，今天白天的街道上，有人高举红色，歪歪扭扭书写着“抵制洋节日，热爱中国传统文化”，而大学校园传来领导和老师学生出门过圣诞节的消息，学生必须在学校里观看孔子主题电影。
　　此情此景，我竟然语塞。我想起了一个非常著名的带有绝对文艺青年的句式，“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想就着这样的街头风景，发挥一次山寨，模仿雷蒙德卡佛的句式，提出我的问题：当我们抵制圣诞节时我们在抵制什么？
　　凭事实而论，圣诞节的文化缘起，并非中国人嘴巴里痛恨的所谓国家，恰恰相反，的诞生，是地地道道、货真价实的东方故事。有趣的是，当降生在马槽里，为这个人类历史上最重大的事件做的人，乃是三名从东方来的博士。有人由此皓首穷经，竟然考证出这几名东方的满腹经纶的博士，是中国人。到底是不是具体的中国人，的确不能让人信服，但说这几名东方博士是亚洲人，那是毫无疑问的，因为整个以色列国，整个犹太民族，都是地地道道的东方人。
　　有几个事实我一直非常纳闷。
　　众所周知，是保罗将发生在之地的带向欧洲，进而带向了全世界。但保罗的身份却是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一方面他是地地道道的，而且是法利赛人，一方面他一生下来就是罗马，以至于一位罗官确认保罗的身份时，非常不舒服地说：你竟然生下来就是罗马人，而我的罗马的资格，还是花了钱买过来的。我的问题是，保罗这种综合的、的、多样性的身份特征，意味着什么？我考虑这个问题已经有年头了，基本的答案是，拣选多样性身份的保罗，可能是在向人类暗示，书从来不是某个民族的价值观，理所当然属于全人类。
　　另外一个事实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保罗不选择向着东边出发去，而是选择向西边出发，越过地中海，去了希腊和意大利。而接下来的发展，正是以保罗当年的工作为基础。先是整个欧洲人完全生活在之下，接着由一批英国人将带向了和，西班牙人则将带到了南美洲，非洲的部分国家也在这样的过程中听到了。整个东方人听到的时间大为落后，比如中国，虽然有利玛窦早在明朝就来到中国，但中国人真正大面积学会阅读圣经，学会过平安夜和圣诞节，乃是最近30年的事情。
　　有心的人应该能够发现，我所讲述的关于保罗的全球线图，在英国著名的光荣和更加著名的工业之后，暗合了整个世界市场经济国际贸易的潮流，也暗合了世界范围内思想的潮流。众所周知，今天的中国，市场经济制度已经被执政党的文件定义为具有决定作用的制度，而、的口号，不仅成为最员反复讲述的常识，在这样的经济文化中心，已经成为城市的核心词。
　　所以，我愿意站在时代的当口，小心翼翼地追问一句：当我们抵制圣诞节时我们在抵制什么？同样的问题意识，我愿意站在晚清的当口，在一条正在修建的铁上追问：当我们抵制铁时我们在抵制什么。还有，我更愿意站在今天的当口谨慎地追问：当我们在抵制GOOGLE时我们在抵制什么。
　　我说的是历史的一个小细节，晚清一度对铁与火车大为紧张，认为这种奇怪的交通工具从天朝的大地上隆隆碾过，了祖的大好风水，会带来无尽的灾难。朝廷因此出台一道建设性的命令，允许修建铁，但不允许铁上跑火车，根据中国特色，改用马拉大车，在铁轨上跑动，这样既保全了铁新事物，又捍卫了马拉大车这种传统的文明。很多年之后，当互联网已然成为这个世界通行的信息平台，却总是有人如临大敌。有聪明者终于想出了一种建设性的方案：要建设好互联网，但要建设好中国特色的互联网。换一句话说，就是在宽阔的互联网道上，只允许符合中国传统文化的美好内容在奔跑。
　　当我们抵制圣诞节时我们到底在抵制什么呢？
　　有的人说，这是狭隘民族主义，有的人说，中国人依然不够全球化。但这都是一些情绪化的激愤之词，并不能把问题引向深入。我想起一些优秀的中国学者，比如我非常尊重的先生，他在研究伦理与商业的时候，借用的乃是马克斯韦伯“伦理与资本主义”的分析范式，但读过余先生的书，他可能或多或少抽掉了韦伯命题中处于前端的伦理秩序。而风头十足的大学者秋风先生，这些年一直致力于中国社会的改进，但仔细阅读秋风先生的书，他关于的理解显然是拿来主义，主义，但处于秩序前端的民情秩序，尤其是托克维尔论述过的以为中心的美国“乡镇”与“民情秩序”，却被秋风老师置换成了中国传统的文化思想源流。在思想方式的逻辑上，执政党也是这样，30多年以来一直致力于中国市场经济的建设，但却抽掉了亚当斯密反复陈述过的处于市场经济前端的选择，因而市场经济在中国，最终发展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体系。
　　这究竟是中国人太聪明，还是中国人太封闭，值得人们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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