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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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雍穆贝勒
　　既然今世的唇，等不到森的吻，那么只有期盼着来生有缘，能再见到森。因为我想站在他的面前，大声地对他说，森，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
　　你知道吗？
　　一
　　和男友分手，在龙山路左角的一家咖啡厅。其实从开始到结束才不过两个月，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不爱他了。或许，我根本不曾爱过他，而是爱着别人的。
　　咖啡厅里放着简单的音乐，是王菲的《季候风》。对面的这个男人，嘴角不停地抽动着，看不清烟雾后他的眼睛是否会有泪水。其实也不想看，从现在起，与我无关，我想。可是当分手的话由他开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我有些吃惊。因为一直以来，这样的活是我的。
　　他说，素，我们分手吧。我知道你并不属于我。你心里装着别人。
　　咖啡杯和我的右手一起停在半空中。我呆呆地看着他，他给我一个微笑，然后起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感动。他居然能看的到我的心里，但却没有嘲笑我的懦弱和自卑。
　　我想天底下也许只有森这个笨蛋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可是我却爱着他。
　　二
　　打电话给森。接线小姐温柔的告诉我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八成是在开会。剩下的两成是心情不好，闷在家里。森关手机只有这两个原因。我知道。
　　我希望是后者。因为这样我又可以如愿的去接近他，跟他耍赖逗他开心，或者扮成熟女人的模样去抚慰他。
　　森应该喜欢那种高贵的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人，我曾经这样的猜想过，否则为什么在他身边那么多或娇艳如花，或冰雪聪明的年轻女子，最后都成了他的好妹妹。
　　打了的去森那。心情很好，因为又可以堂而皇之地见到他。只是竟然下雨了，刚才还很好的天，一下子就阴了下来。然后大雨倾盆。在我赶到森家楼下的那一刹那。我急急地往楼上跑，可却在森家的门口站住，犹豫着进去以后该说什么话。因为还没想好要怎么样去安慰他，只是习惯性的招手，然后告诉司机森家里的地址。
　　可是没等我犹豫好，门自己开了。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的却美丽的脸，与我截然相反，让我不觉的自惭形秽起来。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忽然想是不是咖啡喝多了，也会让我醉的走错门，但是紧接着出现的森的脸，让我知道，咖啡喝多了，只会咀嚼不出浓烈的苦。不会醉。
　　我们三个站在原地，似乎一时间没缓过劲来。这样子多少让我觉得好笑，心爱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从家里出来，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可是这一次我却笑不出来。
　　空气在寂寞里潮湿起来，有泪水的味道。
　　森说，素，你怎么会在这里？
　　森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地体会出他的紧张。我想他大概是怕我的突然出现会给面前这个陌生却美丽的女子造成误会。我不知道森是不是明白我可以轻易地体会到他的紧张，就象我不知道森是不是明白，能让他时时刻刻都幸福着，是我最愿意的事。当然，我最希望的，是我给森幸福。
　　可是我知道，这只是奢望。
　　我是一个除了有点自知之明之外，就一无所有的女子，不符合森的要求。他对我就象是对待他的同性。这一点我想我很明白。象他对我的亲吻，只是触及额头，却从不曾触及过我的唇。
　　所以我知道我该说些什么话了，好让这个女子明白，我和森之间，什么都没有，过去，现在，另外的，就是还有未来。
　　其实，这也是事实。我和森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在饰演着天荒地老的童话故事，而且宁愿不可自拔。
　　我说，森，我快结婚了。
　　森呆在那里，没有一句话。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也许是以为我快结婚这样的话可以给森以及面前这个陌生却美丽的女子最彻底的安心吧。好笑，天都晓得，如果森结婚，那么我还会对谁有结婚的念头。可是，现在我宁愿这么做。因为这样可以给森带来安定，另外，还有幸福。
　　只要森觉得幸福，那么我就愿意。
　　三
　　陌生的女子，也许是从我的话里得到了最满意的答案，她回过头，对森说，那么你们聊，我走了。然后对我笑了一下，下楼去了。
　　只剩下两个人了。雨还在下。我说，森，外面在下雨，你该去送送她。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吗？森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看着他看着我，心底开始发怵，害怕被他看穿我的谎言，让我挽回不了仅有的一点尊严。连谎都不会撒的人，还能做些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认识森，我就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仿佛整个胸口的地方都是开着的，让他看到心脏一跳一跳的颤抖。
　　真的要结婚了？森没有回我的话，反过来问我。我想，既然说了就认了吧，免得一反口让他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后，让他为难。当然，我更害怕的是，从此以后他就躲着我，与我保持距离，以此来向那个陌生的女子表明他的立场。
　　那样，比彻底失去他，更让我疼痛。
　　是的。以前你不是老教育我好好珍惜，遇见个好的就和他结婚的吗？我可是按照你的教导办事的，我说。可是说话的语气如此轻松，让我自己也暗暗吃惊。也许，在他面前，我总是善于伪装，将我对他的感情伪装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森沉默。
　　不高兴？我可是第一个通知你的，连我老爸还没准信呢。我继续说。我知道我得不断的说话，以免自己会坚持不住，泄露出心底的疼痛来。
　　你不明白。森说。
　　我不明白？是你不明白。我在心里想，可是说出口的，却是没关系，她明白就行了。然后慌忙笑着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说，等一切准备好后，我再把请贴给你送来。
　　我得逃了，否则，我会露出一切的伪装。
　　让森为难。
　　四
　　可没想到的，是森先给我送来婚礼请柬的。
　　请柬是森托他的同事给我送来的。他说婚礼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没时间给我亲自送来。我笑着从森同事的手里接过请柬，然后又笑着和森的同事说了半天关于森和他的美丽新娘是如何郎才女貌的话，直到森的同事走了，关上了门，我才让积聚了半天的泪水，顺利的从眼眶里决堤而出。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通红的请柬上，模糊了上面森的名字。
　　打电话给森。我一边泪如雨下地拿着话筒，一边却用着若无其事兴高采烈的声音对森说，森，你的行动还真快，反倒赶在我的前头。可惜我的准老公在国外帮我申请了移民，过两天就要走了，让我在那边和他举行婚礼，所以赶不上你的了。
　　我以为森会问我去国外的哪个国家，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沉默了一阵，然后说这样也好。我看着他的漫不经心，心里着急，想问他为什么不问我去哪里，可是说出口的，却是祝你们幸福，然后是再见。
　　其实，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想参加森的婚礼，因为我想看着森是如何拥有他的幸福的，即使给他幸福的人不是我。可是我却害怕自己在森对着那个陌生的女子说我愿意的时候，会哭出来，然后泄露心底所有的感情，让森为难。
　　是我自己断了和森的一切联系的。我知道自己宁愿彻底的失去他，也不会贪恋他那勉强给我的呵护。
　　我知道，如果森能幸福，那么我什么都可以承担。即使是永不相见。
　　五
　　从上海到巴黎的机票是我在迷迷忽忽的状态下买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民航的售票大厅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买到巴黎的机票。只是漂亮的民航小姐甜甜地问我需要去哪里的时候，我随口报出了这座法国城市的名字。
　　后来，当我真真切切的站在巴黎那片土地上的时候，我才蓦然想起，原来心里一直记得森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森曾经告诉我说，他要带着他爱的人一起去看巴黎的铁塔。然后他要在铁塔下对他的爱人说，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就象这座铁塔一样高，没有人可以代替。
　　可惜的是，我只是记得他的话，却不是他爱的人。否则，我就不会一个人站在铁塔下面独自泪流满面。
　　森，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六
　　是两年以后，回上海参加好友阿雅的婚礼才又见到森的。那天我和阿雅在街上逛，一边看着上海的新变化，一边说着话，然后在准备穿过淮海路的时候，看见街对面森和一个陌生的女子一起慢慢的走。
　　森还是那么沉稳英俊，招人喜欢，这一点可以从我的心跳骤然加快得到证明。只是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包括那个两年前导致我对森撒谎，说我快结婚的女子。
　　阿雅大声的叫了起来，在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的时候。森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还是揽着那个女子走了过来。
　　我们机械地笑了笑，说好久不见。然后便开始沉默。
　　只是阿雅却嘻嘻哈哈地说个不停，一边指着森身边那个女子的身子，一边问森说，森，几个月了？真恐怖，这么大个肚子，真麻烦。以后我可不要孩子。
　　森笑了笑，没有言语，只是看着我。然后开始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这两年来不联系他，以及我的那位是否也回国了。
　　我有些发慌，耳根开始发热。森的眼神还是那么犀利，象可以看穿我一样，让我发窘。我想我还是不能泄露心底埋藏的秘密，给他的生活带来任何的麻烦。于是，我赶忙避开他的眼睛，转过头问起他身边的女子。我说，森该带着你去巴黎看艾菲尔铁塔了吧。
　　可是，森身边的女子象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摇着头说，没有啊，为什么要去那？我喜欢香格拉里，我们在那度的蜜月。
　　我看着她惊讶的脸，说不出话，然后就在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一切，包括森现在的妻子为什么不是那个陌生的女子。
　　然后我听见森说，素，其实是你一直都不明白。
　　阿雅和森身边的女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森，不明白森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的明白，只让我不断的流泪，直到泪流满面。
　　七
　　后来，我对阿雅说，最近我突然喜欢上了刘德华的《来生缘》。阿雅惊讶的大叫，说怎么这么老土，现在还喜欢这歌。我只是笑，没说什么。其实说什么呢，阿雅她不明白，也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只有我自己明白。
　　既然今世的唇，等不到森的吻，那么只有期盼着来生有缘，能再见到森。因为我想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在森的面前，大声地对他说，森，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
　　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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