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醒时 “爱情”如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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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卢雅玟到武汉求学。这当中，她一直做家教以支付学费。她说她必须努力，否则她的命运就得不到改变。
　　一年多以前，一个男人看了她在报纸上刊登的求家教启事后，与她联系。社会经验不足的她在和他见面的第一个晚上就被他“俘虏”了。从此，她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个有妻子和女儿的男人。这种鬼迷心窍的旅程也就开始了。
　　初次见面就被他“迷倒”
　　去年11月14日，我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见我是学英语专业的，他就在电话里和我用英语对话。他很诚挚地邀请我到他家去看看，他说想为自己的女儿找个家庭教师。起初我还是有些犹豫，但他很有诚意，再加上想到他会讲英语，我就认为他不至于是个很坏的男人。
　　大约下午4点多钟，我赶到约定的余家头车站。此前他告诉我他叫叶汉成，曾当过老师，后辞职创业，现在有好几家公司，主要从事房地产开发和销售。到了约定的地方后，我就给他打电话，他说马上开车出来接我。
　　不一会儿，他就把车子开到我跟前，并打开车门。这样的见面仪式我从未经历过，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他很老练地挥了挥手，随后就走出来，将我扯了上去。之后，他不说话，只顾开车，当时我有了种被绑架的感觉。我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到了他家楼下，我还是木木的，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不可思议的。
　　叶汉成叫我跟他上楼时，我站着不敢动，见我那样紧张的样子，他笑了，说：“怎么？怕我大白天把你吃掉了？”我顿时感到放松了一些。进去后，他家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后来知道是他请的钟点工。他让我在客厅里坐下来，给我饮料，就和我随便地聊了起来。
　　我说我家庭环境很不好，还把自己这几年所做的努力告诉了他。他就夸奖我很有上进心，甚至还提到打算资助我。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阵的欣喜，对他的戒备之心也慢慢地消失了。
　　晚饭他想请我到外面的酒店去吃，我非要回学校去。可他不让。带我去酒店时，我拿起背包，他说不用了，待会儿回来再聊一聊。我没多想，就顺从了他的提议。席间，我感觉和他说话很愉快，并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那么多令我吃惊的事情。再次回到他家时，钟点工已经离开了。他坐在沙发上，离我很近，很突然地，他以坚定地语气说：“其实我找你来是希望你做我的情人。”我被吓了一大跳，他立即补充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强迫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尽管他说得那么露骨，但他没有任何过分的行为，这让我起初的那种震惊慢慢又消退了。见我不为所动，他就说：“我一定给你家盖最漂亮的房子，将来还给你安排工作，让你出门再不用走路。”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听到这些后，我竟心动了。后来就到了晚上10点，我还是说要回去，他说：“算了，就待在我家。”我同意了。洗漱完毕，我就到另外一个卧室去睡觉。哪里知道没有被子，他就说：“到我这边来吧，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你的。”幼稚的我居然相信了！结果可想而知，那个晚上，他“袭击”了我。事后他承诺：一定花钱改善我家的条件。虽然当时还恨他，但已成事实，我只能相信他的话了。
　　发疯般地爱上他
　　第二天，我想通了一些，如果此后能够得到他的帮助，也许是件好事。所以，我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他起初很惊奇，但不久就表现得很快乐，重复说今后一定好好待我。我相信他的承诺，因为有一个场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家有很大一个书房，书架上到处都是书，历史、经济、文化、军事等等，一应俱全。一个藏书那么多的男人，至少不会是一个坏到顶的男人。当时我就是这样认为的，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可笑。
　　最初的羞耻感很快就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对叶汉成有了惦记，除开他对我的侵犯，他正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的男人。那以后，我就会常常想给他打电话，希望听到他的声音。哪怕是聊上几句，我都会欣喜若狂。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这种变化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伤害自己的男人竟被我爱的那么深！
　　每次和他见面，我总是花很长的时间去打扮自己，买衣服时我首先想到的是他会不会喜欢。靠在他的肩膀上，是我这一生最温馨的事情，我好想就这样一辈子靠下去。我发觉自己变了，变得有点让自己不认识。我甚至想过就这样永远跟着他，哪怕是做一辈子的情人。
　　我也想过，以他眼前的社会地位，没必要纠缠到一段婚外情里面，我曾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听到我的问话后很伤感，就跟我讲起过去那些不如意的经历。原来在他年轻的时候，他的收入很低，他妻子对此颇有微辞，但他不气馁，后来凭努力当上了一所高中的校长。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一天他回家发现妻子和别的男人躺在床上，他气愤地问为什么，她轻蔑地说：“谁叫你没钱呢！”受到刺激的他后来就出去创业。在创业初期，他遇到了一个小他15岁的女孩，对方家里很有钱，曾和他妻子商量以50万元的价格把他转让过去，可她不答应。所以，当他发迹以后，就想报复他的妻子。恰好这时遇到了长得和那个女孩相像的我，于是，第一天晚上他就要求我做他的情人。
　　知道他这么多曲折的经历后，我不但没有看不起他，相反还觉得他活得不容易，对他的爱更多了。
　　他不再想理我
　　和叶汉成在一起的半年多时间里，他只给我买过几次衣服。开始我是想过要他给我钱，可一旦真正爱上他后，我就知道纯正的爱不应该夹杂铜臭味。所以，尽管他常会提起给我家盖房子等等，但我从来不表态，不愿意他把我当成图他钱财的女人。
　　今年4月的一天，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满心欢喜地给他打电话约他见面。谁知他冷冷地说不想见我，我就哭着跑过去找他。他的两个手下强行把我带到一家茶楼，说我这样做是破坏别人的家庭。我哭得更加伤心，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
　　晚上，我一个人待在学校里，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以前活泼开朗的我好像瞬间死掉了。后来我还是决定约他见最后一面。可他说很忙，我便给他写了一封信。送信到他家时，我摁门铃，他站在屋里不做声。我就把信放在门口，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那栋楼。实在是不甘心，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把门打开一个缝隙，蹑手蹑脚地把信取走。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虽然我满眼含着委屈的泪水……
　　转眼到了夏天，父亲打电话告诉我家里的屋快要倒塌了，我的心为之一紧。应该说我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助父亲，但我确实很担心，突然间想到叶汉成承诺给几千元钱让我妈治病。我随即决定向他要回这笔钱。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光彩，但我必须厚着脸皮向他乞求。
　　到他家时，我看见他的车子从我身边驶过，真的不敢走上前去。最终我还是鼓起勇气站到他的车旁，未等我说完，他就一阵抢白，把我呛得说不出一句话：“你有困难就找我？那我有苦难找谁？你家房子要垮关我么事？”接着他就开着车子一溜烟地走了。我傻傻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当时我恨啊，怎么好端端的我走到了这种向别人乞讨的地步？
　　第二天，我接到他的电话，叫我次日去拿那笔钱。见面那天，我看到了他，突然变得好开心。平心而论，我还爱着他。谁知一看见我向他走近，他就发很大的火，我以为他对以前的事情不认账，也气得不行，随即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想到认识他以来所承受的一切压力和打击，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失手就和他打了起来。他个头比我还小，虽然我没他力气大，但我还是把他的脸皮撕破了……
　　那以后，我知道他纯粹是想玩弄我，可惜天真的我竟把这当成了美好的爱情。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快半年了，我不再恨他，对这段难忘的过去，我总是无法释怀，明明知道这样卑鄙的男人不值得我去爱，但我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跌进这样一个陷阱，有时好想一觉醒来可以忘记这一切。可睁开眼睛还是发现一切依旧，唉……（文中人物为化名）
　　[记者手记]有些代价是无法避免的
　　可以说，起初卢雅玟确实是被叶汉成承诺的优惠条件给吸引住了，她首先想到的是退而求其次，也就是说想得到他物质上对她的许诺，那时她是不希望自己亏得太多的。但她就是没预料到自己会爱上他。
　　很多人遭遇的那些不现实的爱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头和结尾的。似乎，人的天性里都有一种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他们的行为。很多种伤害、很多种悲剧也就是这样产生的，也有人把这称为成长中的疼痛，如此一来，人生中的很多悖论也就形成了：所有的教训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虽然有些代价无法避免，但我还是希望人们不去付出这种不必要的代价，或者付出的代价尽量地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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