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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北街道柴湾社区,有这样一对夫妇,收入微薄,却收养了一个兔唇女弃婴,他们23年如一日地将孩子抚养。23年来,他们有过心酸,有过无奈,却未曾有过放弃的念头。他们只有一个朴实的想法:那是一条人命,做件好事,比什么都强。
只因在那个严冬多看了你一眼
1991年严冬的一天傍晚, 范建兰去原柴湾镇购买猪饲料,在食品站旁看到一个纸盒子,断断续续还能听到些许声响。“这么冷的天,估计是人家养不了的猫呀狗呀扔在这。”她一边想着一边向纸盒子看了一眼:“哎呀,是个弃婴!”
这时,不少人见到范建兰站在盒子边不走,纷纷围了上来。“这伢看上去刚出生不久。这么冷的天只裹了一件破棉衣,扔孩子的人也太狠心了。”“哪个翻翻看,看看孩子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这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你们看这个伢嘴巴有残疾,眼睛好像也有点问题。”大家仔细一看这个弃婴,原来孩子是兔唇,围观的人顿时少了一大半。
有个兔唇弃婴,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小镇,看的人不少,可是一看到孩子的嘴唇,人们都默默地走开了。眼看夜幕,寒风阵阵,有人提议把孩子送到镇。也许是孩子微弱的一阵阵哭声激发了范建兰的母性,她心想这么小的一个伢,怎么办。她一跟着送孩子去的人群,想看看孩子的情况。
孩子到了,们也犯起了难,都是些大老爷们,根本就不懂带孩子。一位对范建兰说:“范大姐,你看我们这都是男的,不会照顾孩子,你就当做好事,先把孩子带回家照顾一个晚上,等明天一早我们就向上级汇报这个事。”望着对方的眼神,再看看孩子,范建兰什么也没说,抱着孩子回了家。
在家中等待妻子购买猪饲料的丈夫徐忠留看到妻子抱回来一个婴儿,还是个兔唇,心里犯起了嘀咕。见丈夫有些犹豫,范建兰便对丈夫说:“这孩子和咱有啊!”看着妻子翻出自己女儿小时候的衣服,细心地给孩子洗澡换衣,徐忠留被了,主动帮助妻子一起照顾这个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的就来接走了孩子,范建兰把自家女儿小时候的衣服以及买来的奶粉都一起打包交给了。
不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一家人
虽然仅仅只是照顾了一个晚上,孩子就被接走了,可范建兰心里总感觉空荡荡的,她一直想办法打听孩子的去向。这个孩子先是被送往南通福利院,因为无法支付一天十元的费用,孩子又被带了回来。后来,范建兰得知,镇上的孤寡老人王启友领养了这个孩子,并给孩子取名香。
“这个伢那么小,也不知道这两天有没有得吃,穿不穿得暖。”即使是在干繁重的农活的时候,范建兰也总是记挂着这个孩子。看出妻子心思的徐忠留说:“农活我来做,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就去看看吧。”
可是没想到,妻子居然哭着回来了:“忠留,孩子实在是可怜,我们把她接回来吧。”范建兰向他讲述了她看到的一幕幕,孩子被放在一个大盆里,饿得几乎叫不出声音了,脸上还有鸡屎。原来,王启友外出做活,请邻居一位80多岁的老太照顾孩子,可是眼又花耳又聋的的老太根本照顾不了孩子。
“这样下去,这伢哪里还有活。”徐忠留和妻子一起,在征得王启友的同意后,把孩子接回了家。
刚到家的前几天,孩子因为吃不惯全脂奶粉,总是拉肚子,徐忠留就一趟一趟地跑商店,买回来各种牌子奶粉,换着给孩子吃。孩子因为兔唇的原因,奶总是从嘴角溢出来,范建兰就用针管往孩子嘴里喂奶,而且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喂一次。一家人忙碌起来,徐忠留年逾古稀的母亲,也经常赶来给孩子洗衣服、洗尿布,孩子成了全家人的宝贝疙瘩。
虽然孩子没有跟他们姓,户口也不在他们家的户口本上,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对小春香的疼爱。
春香是我们家的孩子 更是大家的孩子
孩子一天天长大,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可是以孩子的模样去上学的话肯定会受到歧视,得先给孩子做手术。他们把孩子带到市人民医院,医生说孩子可以手术,但是医药费要一万元左右。一万元对于没有工作、常年务农的徐忠留夫妇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当时有人劝我,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干嘛要那么费心。可是,一想到若不能及早给孩子动手术,岂不是耽误孩子一生。”他们下定决心,贷款也要给孩子看病。
手术痊愈后,小春香上学了。在了解了孩子的身世之后,学校减免了不少费用。有一次,徐忠留带春香去买文具,一共是2.5元,卖文具的售货员说:“你就给5毛吧,另外的算我买给孩子的,你们带这个孩子不容易。”小春香喜欢吃烧饼,每次只要是徐忠留去买烧饼,烧饼铺子老板总是只收一半钱,“拿回去给春香吃。”
如今,春香在南通学习日语,每逢周末、假期,她总是回来帮家里干农活。“这个孩子,我们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她性格好,也懂事、孝顺,我们都挺喜欢她的。”邻居们这样评价春香。
“孩子的嘴是看好了,但是眼睛还是有点问题,总是迎风流泪。听说上海有家医院专门治疗这种病,我们准备带她去看看,乘我们还能干得动的时候,多为孩子做点事。”64岁的徐忠留这样说。
“把春香带回来养,我不后悔。我这个人从来不,看着人家,吃素斋戒,我倒觉得不如多做些善事、实在事,这比做什么都重要。”范建兰如是说。(记者 陈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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